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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星殤 第十二话:覆月之黑
来源: 哔哩哔哩      时间:2023-09-01 01:19:33

明教:陆巽


【资料图】

长歌:杨长夜

第十二话:覆月之黑

本该喜庆热闹的这一夜,尽在转眼间变成了骇人听闻,令人悲恸的消息。

人人尊敬爱戴,敬仰俯首的一代法王——阿尔杰殿下,在自己生辰的当日,就此陨落了。

陨落得无声无息,实是让人不敢置信,悲痛不已,一切的一切,皆是来得那么地猝不及防。他死在阴狠的谋杀中,死在极其残忍的手段里,直引人不敢置信。更让人震惊的是,那执着凶器,将他手刃的人,居然是他一直以来视如己出的义子……

也是当今明教教主那放逐于中原的次子——杨长夜。

据悉,发生惨案的当晚,法王的徒弟亦是护教的陆巽在收到一则神秘的通报后,便领着一众弟子,前往法王的寝室奔去。那则通报里示意着:

“法王有难,望陆护教速速援救。”

虽不知给予出这消息的是谁,但也足矣让陆巽感到不妙,他立即召集人手,前往法王的寝室一探究竟。也是在破门闯入的那一刹那间,映入众人眼眸中的便是杨长夜手执凶器,跪坐在血泊中,跪坐在法王的尸体旁边,他沾着一脸的鲜血,面露惊恐地凝视着眼前的陆巽一众……

案发当场,除了已逝的法王外,便是重伤得奄奄一息的陆欢,和毫发无伤的杨长夜了。纵然见到这一幕,也是惊愣地说不出话来,不知如何是好,完全无法理清现状。最后,还是闻讯而来的陆翊琛下令将有着重大嫌疑的杨长夜关押入狱,待候发落。

而法王阿尔杰的尸体则是被完整地保存起来,再交由专业人员来验尸,并查明其死因是为何。而另一个重伤得陆欢也紧急地送往医治。他的命一定要保住,因为他是目前最了解这桩重案来龙去脉的证人了。也是唯一一个能证明杨长夜是否是清白的关键人物。

所以,无论如何,他陆巽的命定要保住!

————————

画面一转,是蓬荜生辉的圣殿上。

一如往常,圣殿宝座上坐着的是明教教主——陆翊琛,而左右两侧则是明教长老和臣子们。罕见的是,一直隐在幕后的教主夫人——南希,竟也出席露面了。而他的身旁立着的是幼子陆晰熠,其长子则是与一同长老们一并伫立在此。他们各个神情凝重,面容严肃,皆不约而同地把担忧及疑惑交杂的目光全都投掷于底下那一袭绿的少年身上……

只见,那名少年面部朝下,双手被锁链所缚,双膝跪坐于殿上,莹绿的服饰上沾着某人的血迹,发丝从旁溢出,白皙的脸上是没有擦拭干净的血之污迹。这一切的一切,尽显出他此刻的狼狈和溃散。他的思绪还在刚刚的悲痛中缓不过来,无论是开眼,还是闭眼,皆是义父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画面……

挥之不去,过于清晰了。

清晰地,太过残酷。

这残酷的一幕,活生生地折磨少年,是给予他最惨重的打击,亦是逃不出的可怕梦魇。仿佛是快要窒息般,胸口疼得每呼出一口气,每吸入一口气,都是那么地难受,那么地痛苦……

“杨长夜,对于法王的惨死,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然而,还不等杨长夜从悲痛中缓过来,现实的质问便将呆滞的他给硬生生地唤醒了过来。他猛然地一个抬首,目光直望向宝座上的陆翊琛。只见,陆翊琛一脸肃威,眼里全是对少年的憎恶,随着他直指着杨长夜,又是一声的怒语置下,“法王待你如亲子,对你更是仁至义尽,处处呵护,你怎么就忍心对他痛下杀手!你还有没有良知的?!”

“我没有!我没有杀了义父!这不是我做的!”

被人如此地质疑,杨长夜也是慌了,一股劲地用尽力气大喊大声地为自己辩解。可是,现场众人的神情和眼神却在告知他,他们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反而更是偏向陆翊琛对他下的罪名。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会现身在案发现场?甚至手执置法王致命伤的匕首?!” 陆翊琛继续对杨长夜投下质问。

闻言,杨长夜那双灵蓝的瞳孔愣是放大了,可里头映出的目光就像即将要碎裂的琉璃般,衍生出一道道的裂痕,凸显出他的错愕。回想起那一幕,他顿时就哑口无言了。当下,他承受不了打击,不愿接受义父已逝的事实,所以下意识地就拔起刺在义父心脏上的匕首,妄想着如此一举,义父就可以回来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回过神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少年说得断断续续的,思绪和这语气一样,都在动摇着。

然而,这听在众人耳里,分明就是再滑稽不过的无谓狡辩。

“哼,你分明就是在狡辩、在为自己开脱,才会如此胡言乱语!杨长夜,你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忘恩负义!是你!是你杀了法王的!”

“我没有!我到那里时,义父和陆护教已然被人袭击!我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那你说,是谁要陷害你?”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说谎!我看到的,真的是这样!”

陆翊琛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不屈不挠地逼问着杨长夜,“你空口无凭,试问谁会相信你?杨长夜,本座可没有污蔑你啊……对不对啊,陆护教?”

一听到后面的那称呼,杨长夜猛然地扭过头,目光立即奔向陆巽所在之处,心存的寄念在此刻变得更重,但也有种莫名的空落感在环绕着他。

随即,陆巽从一旁挺身而出,并应声走到圣殿的中央,和杨长夜跪在了同一线,重重地敬下了一礼。然而,他这么一跪下,少年的视线也跟着一并移动、落下。此刻,在陆巽的身上直感到一股颓丧惆怅,亦夹带着愠怒、不稳的气息,全然没了曾经的稳重,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崩溃。

“教主,师父惨死,师兄身负重伤,尚未脱离危险……属下恳请教主彻查此事,莫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不然……师父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随着陆巽的一开口,杨长夜的心境愣是被一道强烈的冷风掠过,剧变成一片寒心。

明明这人的话锋中没有一字是提及自己,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地痛,那么地揪疼着,宛如窒息般的难受……难道,就连他,也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吗?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不曾看自己一眼?

“陆护教放心,本座向明尊起誓,定会彻查此事,还法王和陆欢一个公道!” 陆翊琛一边捂着左胸,一边义正言辞地说道。

“属下谢过教主!” 陆巽重重的一个磕首落下,以示自己真诚的谢意。

这一幕,看在他人的眼里是再正常不过,但在杨长夜的眼中,却是惊愣与错愕。

此时,陆翊琛从座位上立起,看了杨长夜一眼,尽把少年此刻的神情看在了眼里,尔后又望向陆巽,隐约中感到一股不清不楚的情愫在围绕着他们二人之间。虽觉得有疑,但陆翊琛却不是那么特别地看重,反而继续发问道,“不过,在那之前,本座有一些问题要问陆护教,需要你亲口告知,还望你不要有所隐瞒或偏袒为好。”

“属下遵令,必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知于教主。”

这个时候,陆巽才把头转向杨长夜。

但是,那双银灰的眸子中,不再有着曾经对自己的温和,而是冰冷中掺杂着令少年心痛的怨怒。

“回教主,属下一收到密报,便领着自己的属下前往师父的寝室。在破门而入的那一刹那,属下和众人都见到了,杨长夜手持匕首,跪坐在师父尸首旁的画面。他的身上沾着师父和师兄的血迹……教主,纵然师父已经年迈,但他的内力依旧是深厚,断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所伤,肯定是……肯定是极受师父信赖之人,才会趁他不注意时袭击他的!!!”

在他的字字句句中,没有一字是提及杨长夜,但却已然是对少年下了宣判。

他陆巽已经认定了,眼前的杨长夜就是杀了阿尔杰和陆欢的凶手……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了义父!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陆巽——”

在陆巽说出这番话后,杨长夜再也忍受不住男人的冷漠和判定,终是将压抑了许久的话给统统地化作了呐喊,对着陆巽便是一番的宣泄般的质问。

一时间,圣殿上尽是鸦雀无声,众人皆被杨长夜这怒吼给怔住了。他们不禁好奇起来,杨长夜在面对陆翊琛的逼问时都没有那么失态、失控过,但为什么在面对陆巽时,他居然会如此失控?仿佛刚刚的那一喊用尽了他的全力,导致他现在全身都在颤抖,这是受到打击的反应啊……

伴随着杨长夜的怒吼,陆巽也不再压抑,直是对杨长夜掷下铮铮话语,“那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你会在那里!为什么你会拿着导致师父致命伤的匕首!仵作已经验过了,说师父是背后先鱼袭的,如果不是相当信任的人,师父绝不会这般毫无防备地把后背坦露出来的?!”

陆巽越说越激动,他下意识地就立起,直指着杨长夜继续怒斥道,“这世上除了备受他老人家关怀疼爱的你以外,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够让他那么轻易地就放下警惕!你敢说,你会出现在那里,都是巧合吗?!杨长夜!”

此话一出,再次受到打击的杨长夜怔住了。他直勾勾地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心如刀割,有满满的一股憋屈堵在心里,无法宣示而出……同样的,陆巽在说完这些话后,他不自觉地喘了又喘,一口一口的气都呼了出来……指着杨长夜的手也在颤巍巍地抖动着……

“义父说,宴会结束后,就去寝室找他的……所以,我才会出现那里。义父离席前,在我耳边嘱咐的就是这事,在场的众人都可以作证的!”

纵然现下的局面险峻,没有一人会相信自己,但杨长夜凭着最后的执念,都要把话给说出来,“如果我真的要杀义父,我会蠢到和你提出宴席后见面的事吗……如果我真的要下手,我会那么明目张胆地没有上锁,就在寝室里行凶吗……陆巽,你自己去好好想想,我会有什么目的是定要杀了义父来达成的!”

“谁知道你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你说的话,我不敢相信。”

然而,他包含了真挚情感说出的每一句话,这个男人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天塌地陷,分崩离析,说的便是如此吧……杨长夜的心境再怎么坚强,也抵挡不了这足以让他崩溃的否定。

灵蓝色的眸子看着男人,在不知不觉中那目眸似琉璃般地碎裂出一道道的痕迹,以致这里头倒影出男人的样子,也变得不完整,变得模糊,变得重叠不全。内心亦是如此,千疮百孔,在淌着血,留个不停。他还尚未从最亲的人突然离世中缓过来,就被最爱的人再亲手给他致命的一击,所有的思绪复杂纷繁,陷于此刻,剧痛不已……

他们之间的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没有丝毫动弹,对视的视线也不曾从彼此各自哀痛和怨怒的神情中移去,感觉好窒息啊……

眼见到这一幕,一直静默许久,也焦虑蹉跎犹豫的南希忽然站了起来。他这一站,众人都望向了他,特别是陆晰熠的眼神,错愕也惊诧。

南希走下了台阶,转而跪在陆翊琛的面前,神情凝重,敬了一礼后便恳请道,“教主,事情尚未查清,加上杨长夜和陆护教各持己见,我们也不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做出决断……所以,妾身恳请教主暂且将杨长夜先关押起来,待陆欢陆护教清醒后再做审查。这样既不会因误判而冤枉他人,也能以示明教的公正严明。”

“毕竟,现在能指证杨长夜是否是清白,还是凶手的,也只有陆欢护教了……”

(南希,你……)

此话一出,瞬时让现场僵直的风味稍稍地缓过了一些。有些一旁听候的臣子们也挺身而出,附议着南希的话。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出列,陆翊琛的立场再怎么坚定,也不得不顺从了。只是,他看着南希的眼神,明显有了些许的变化……

是怒?是怨?还是不满?

不得而知。

“既然你们都觉得如此,那就先将杨长夜关押起来吧,待陆欢清醒后,再做决定!但是!” 陆翊琛忽然话锋一转,盯住了底下的陆巽,接着道,“杨长夜必须由陆巽陆护教来亲自看押!不得有议!明白了吧,陆护教?(哼,你越是要救他,本座就偏要毁了他!本座就不信陆巽会善待他这个弑师仇人!)”

“属下遵教主之令!”

这局面的突变,有意的安排,南希愣是一脸错愕,惊诧。但当陆巽快速接下此令之时,便不再有反盘的时候了。陆翊琛,你就那么容不下自己的亲生儿子吗?非要把局面逼到这样才甘心!

同个时候,陆晰熠和陆晰辰也开始各怀心思,目光皆投落于失魂落魄的杨长夜身上,仿佛是在筹谋什么事情来……

“来人,把杨长夜带下去!”

“是!”

今夜之审,到此为止。

一切皆待陆欢清醒后,再做决定。

明朗之月被黑云所遮,皎洁之光一并覆没,如同此案般,陷入了浑浊不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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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之上,陆翊琛和陆晰辰立在了一起,一同眺望着漆黑的夜空,微弱的星子光闪。

随着陆翊琛吸了一口气后,他修长的眼眸也瞌成了一线,瞳孔里暗淡深幽,对着身后的陆晰辰低沉道,“晰辰,事情办得如何了?”

陆晰辰闻言,下意识地从衣襟中掏出一封信来,并递给了陆翊琛,回道,“母亲托人交给长歌门的信都被拦截了下来,这些便是全部了。而母亲那里,我也已经吩咐了下去。若母亲问起,他们都必须答复“已把信送到了长歌门的手上,已经让门主过目了”。至于那些不从的弟子,都会被处理干净的。”

“很好,不愧是我的儿。若是引来长歌门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

随即,陆翊琛转过身来,面对眼前的陆晰辰,再次说道,“你以后是要继承明教教主之位的,自然必须如此,不论手段也要将一切的障碍排除,即便是手足之情。不管杀了阿尔杰的凶手是不是杨长夜,都务必要他承担,让众人认定是他做的!只要这事处理好了,那便能服众,是收回阿尔杰一派势力于我等麾下最好的契机!”

“是,儿子明白了,必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陆晰辰敬下一礼,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能错过,必要一网打尽。”

而陆翊琛也接过了那些信后,便施动火于自己的手中,将信件全部燃尽,并飘逝于徐徐而过的晚风……

“南希,即使你是念着骨肉之情才为他求情的,但你是我的妻子,是晰辰和晰熠的母亲,是明教的教主夫人,自是要和我们站在同一线上才对。为了眼前的权势利益,毁灭一个杨长夜又有什么可惜的!”

零碎的灰烬被吹走了,别有深意的话语也飘散在了此刻,一切的一切,纯粹只是权谋下的铺垫而已。

同个时候,地牢里。

火炬的光照射着紧闭的空间,这儿尽是幽暗潮湿。越过铜墙铁壁,便会见到那摆放在牢房中的种种刑具,还有昏黄的火光照映下,那被铁链捆绑着双手,囚禁在此,失魂落魄的少年。

他那双琉璃灵蓝的眸子中,已然无光,失去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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